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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创造山西文学新“高峰”

  在新中国的文学版图上,从革命根据地一路走来的山西文学,出现过两座举世公认的高峰,一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以赵树理为旗手,马烽、西戎、李束为、胡正、孙谦为主将的“山药蛋”文学流派,另一个是改革开放初期以知青作家成一、李锐、柯云路等和山西本土作家张平、韩石山、张石山等为主体的“晋军崛起”,可以说,从“山药蛋派”的独领风骚到“晋军崛起”的惊艳亮相,不但在当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并且奠定了山西文学的现实主义文学底色。新世纪以来,张平的长篇小说《抉择》获得矛盾文学奖,又将山西文学的影响力推向一个新的高度。21世纪的初叶,山西作家在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的评选中,连续四届六人折桂,依次是赵瑜、王祥夫、蒋韵、葛水平、李骏虎、吕新,同时新散文开创者张锐锋和诗坛常青树潞潞双璧生辉,使得山西文学在经历了上世纪90年代的低潮期后,实现了稳中有升,一批青年作家比如王保忠、韩思中、杨遥、李燕蓉、小岸、孙频、陈克海等的集中出现,改变了山西作家队伍一度青黄不接的局面,使山西文学出现了欣欣向荣的大好形势,在全国的影响力也日渐扩大。然而,正像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的,有“高原”缺“高峰”,跟“山药蛋派”和“晋军崛起”相比,当下的山西作家中还没有出现像赵树理、马烽、张平、柯云路这样对时代产生重要影响的大作家。如何重振山西文学的辉煌,成为山西作协和广大山西作家需要思考、研究、攻克的最大课题。

  作为省作协副主席、创研部主任,我也一直在思索这个历史命题,并且在自己的工作和创作中进行摸索实践。我认为,山西要从文学大省成为文学强省,还是要继承传统,反映时代,立足本土,和山西的改革发展同呼吸共命运,这是从当代山西文学曾经的两次辉煌的原因中分析来的,也是从立足山西实际、合理使用资源的思考中得来的。

  首先,要积极响应党的文艺政策并且落实到创作实践当中去。山西文学现实主义道路的开辟和“山药蛋派”辉煌的开端,就是赵树理在毛泽东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后率先写出了短篇小说《小二黑结婚》,令解放区的民俗风气一新,并且在解放区和“国统区”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赵树理成为与老舍、巴金齐名,享誉国际的文学大师,“山药蛋派”五老就是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精神指导和赵树理的影响下开始写作并开创了1949年后最有影响力的文学流派的。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文学的繁荣发展要以习近平总书记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在九次文代会、九次作代会上的讲话等一系列有关文艺思想的重要讲话精神为指导,习近平强调,“要把爱国主义作为文艺创作的主旋律,引导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这是新时代的文学命题,是作家应该树立的文学观,同时也是作家的历史使命。

  其次是继承老一辈作家的优良传统,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从赵树理、马烽到成一、韩石山,都曾为了创作出反映时代和人民心声的好作品深入到基层挂职体验生活,恪守“生活是创作的唯一源泉”,是“山药蛋派”和“晋军崛起”两代作家接力完成文学高峰的重要原因,成一、李锐、柯云路等知青作家如果不是插队到山西农村、厂矿,接了地气,就没有《顶凌下种》《厚土》《新星》等优秀作品的产生。正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我也曾在创作资源枯竭的关键时刻回到故乡洪洞县挂职体验生活,创作出了《前面就是麦季》《母系氏家》《众生之路》等中、长篇小说,获得了鲁迅文学奖和赵树理文学奖。走出机关,深入到生产一线,融入火热的社会生活当中去,的确是山西作家应该继承的法宝。

  最后,还要坚守现实主义文学道路,围绕山西实际做文章。脚下的土地,就是作家最大的富矿和最丰厚的创作资源,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县,马尔克斯的马孔多镇,博尔赫斯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老舍的老北京,赵树理的晋东南,都实践了鲁迅先生“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文学判断。那么,山西作家应该写什么呢?省委书记骆惠宁提出:“山西五千年文明发展所孕育的优秀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山西得天独厚的文化资源和精神标识。”其实,这也正是山西作家得天独厚的文学资源和精神标识,我创作长篇小说《中国战场之共赴国难》,首次全面反映了红军东征山西促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过程,正是本着挖掘红色文化精神内涵,传承红色基因,弘扬老区革命精神的目的。

  习近平总书记说,应该用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美善战胜丑恶,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目前,山西刚刚经历了政治生态由“乱”转“治”,经济由“疲”转“兴”的重大转折,内生动力和外部形象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一不平凡的历程应该成为作家笔下的鸿篇巨制,它体现了山西人民坚决拥护中央、紧紧围绕省委中心工作的精神和情怀,我们期待山西作家能够写出像《抉择》和《国家干部》那样表现山西改革发展的力作,在黄土高原上崛起新的高峰,重振山西文学辉煌,使山西再度成为文学强省。(李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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